Momself小表弟:
最近爆出台湾导演钮承泽性侵女性工作人员的事,我作为一个男性,气愤的不光是这件事,而是钮承泽事后在社交媒体的态度。
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发生,但在发生后,他居然用了一种慷慨赴死的惨烈姿态来道歉,似乎只是在表达一种「这种事只是我没有做好」的态度,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严重的性骚扰、性侵犯。
这让我想起曾经关注过的一场席卷美国的职场性骚扰官司。诉讼人格雷琴·卡尔森是福克斯新闻的前主持人,她因为拒绝老板的性骚扰而被拒绝签订续约合同,于是就把这位美国传媒业大亨艾尔斯告上了法庭。
起初官司进展并不顺利,但好在陆续有遭受艾尔斯性骚扰过的女性站出来作证,才最终以卡尔森获得了21世纪福克斯公司的道歉和艾尔斯的卸任结束:
「我们真诚地感到遗憾和道歉,卡尔森未能得到她和我们的同僚都应该得到的尊重和尊严。」
其实女性应该得到的尊重,在全球范围的职场中,都很少。
卡尔森在TED演讲中说,在我们认识的人中,每三名女性里就有一名曾在工作场所被性骚扰,而百分之七十一的性骚扰事件都不曾上报。
而更让我感到愤怒的是,当有的女性勇敢站出来告发职场性骚扰时,她的后果是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我庆幸也坚信的是,会有越来越多格雷琴·卡尔森这样的女性敢于站出来为自己发声,说出这些对于女性非常不公的职场现象。
格雷琴·卡尔森
登上2016年10月31日《时代周刊》封面
所以我今天很想推荐卡尔森的这个TED演讲给你,希望能给你带去一些站起来反抗职场性骚扰的勇气。
我也会积极响应她在演讲中对所有男性发出的呼吁:「在这场战斗中,我们需要你们。」
和你们在一起。
我们如何才可以终结职场性骚扰
演讲稿精简版
「我想要的是应得的晋升,他却对我说,到桌子上去张开腿。」
「办公室里的所有男性在纸上写下,我能够为他们做的性恩惠,而我要求的不过是一间带窗户的办公室」
「我向他请教怎样才能让法案,通过委员会的审核,他却问我是否带了护膝。」
在我听到的女性遭遇中,性骚扰在各行各业中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对许多的女性来说,她们每天想要的,只是单纯的工作而已,但性骚扰「一视同仁」。
性骚扰其实归根结底是与性无关,它与权力有关,是某人为了夺走你的权利,而对你做出的事情,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为了鼓励你们,去夺回自己应有的权力。
当我决定开始从事关于职场性骚扰的调查并为之发声的时候,数千名女性开始联系我,同我分享她们充满痛苦和耻辱的故事:
她们告诉我,我变成了她们的声音职场性骚扰电影,她们原本是无声的,然后忽然间,我意识到,即便是在21世纪,每一位女性仍然有难以言说的故事。
比如乔伊斯一位空乘主管,她的老板在每一天的会议里都会跟她讲述前晚看的色情片,边讲边在他的笔记本上画男性生殖器,她去投诉了,被当作「疯了」,然后解雇。
比如乔安妮,华尔街银行家,她的男性同事们每天以肮脏的词语称呼她,她投诉过,但被贴上了闹事者的标签,从此没有再做过任何华尔街的交易。
比如伊丽莎白,一位军官,男性下属们会在她的脸上挥舞一美元的纸币,嘴里说「给我跳个舞「当她向一个少校反应这件事,他却说「什么?只有一美元?你至少值五或十美元!」
在读过、回复过所有的信件,为所有信件发声的事件痛苦过,我意识到我有那么多工作要做。
令人吃惊的事实是:在我们认识的人中,每三名女性里就有一名曾在工作场所被性骚扰,而百分之七十一的性骚扰事件都不曾上报。
为什么呢?因为当这些女性勇敢地站出来时,她们会被当认为是骗子和闹事者,会被贬低、蓄意攻击、降职、列入黑名单以及解雇。
很多时候,告发性骚扰可能会葬送职业生涯,所有同我联系过的女性中,几乎没有人还在她们选择的行业内工作。这个现象简直令人发指!
我,最初也选择了沉默
我,在最初也选择了沉默。这件事发生在我当美国小姐一年任期的末尾。
我遭受了一位在纽约职位很高的电视台主管的性骚扰,仅一个星期后,我又遭受洛杉矶的另一位级别很高的公关的性骚扰。
这些事情摧毁你所有的自信心,我先前甚至不把这些事当作人身侵犯,直到接触这到这么不公正的待遇,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一方面还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做。
后来我担任电视新闻主持人,我那时十分努力地工作,想要证明金发女郎还是很有头脑的。讽刺的是,职场性骚扰也找上了我。
一次在弗吉尼亚州的乡村采访后的回程中,摄像师对我进行了性骚扰,我的整个身体抵着乘客侧车门,我当时是真的设想过,在50英里(约8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下,从车门滚出去,就像电影里看到的那样,我确实心里盘算过这样会有多痛。
当哈维·温斯坦事件曝光的时候——温斯坦是整个好莱坞最有名望的电影巨头之一,指控大的骇人,但是那么多的女人站了出来,这让我觉得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
哈维·温斯坦曾辩解说他是美国60年代,70年代下文化的影响,但不幸的是,现在的文化依然是如此,为什么?因为现在仍然有那些和性骚扰相关的谣传:
「女人应该干一份别的工作,找一个别的职业做。」
没错,去跟那些打着两份工努力维持生计,同时还要被性骚扰的单身母亲这样说吧。
「女人们——她们这样都是自找的。」
责任在我们所穿的衣服,我们的妆容,好吧,我猜硅谷工作的工程师们穿的那些卫衣实在太诱人了。
「这都是女人们编造的。」
是啊,因为被贬低还有羞辱真是太有趣,太有益了!
「她们提出那些指控,因为她们想出名想变富有。」
泰勒·斯威夫特打赢性骚扰官司后只要了1美元的赔偿,我很高兴她这么做。
……
女性只想要杜绝骚扰的环境而已
所以,我们要如何做才能把我们的权利夺回来呢职场性骚扰电影,我有三个解决方法:
第一个:我们需要把旁观者和推动者变成我们的盟友
百分之九十八的美国公司现在都有关于性骚扰的培训政策,百分之七十的公司有预防措施。尽管如此,绝大部分来讲旁观者和证人还是不会站出来。《哈佛商业评论》称这种现象是「旁观者效应」。
所以我们要:「如果看见了什么,就说出来什么」,把这个观点贯彻落实到旁观者身上——认知并插手,与加害者当面对质,帮助以及保护受害者。
这是我对所有男性发出的呼吁:在这场战斗中,我们需要你们;同样,我们也呼吁女性不要助纣为虐,合作灭罪。
第二个:改变相关的法律
美国很多企业的雇佣合同中有强迫仲裁条款,这一条,很多人都不知道。
《时代杂志》称呼这个条款为,「合同上用来掩盖性骚扰的细小印刷字体」,它剥夺了公民拥有公开陪审团审理程序的权利:
你不会得到和其他人相同的证人以及证词,依照在大多数案例,你的公司会选一个仲裁人给你,之后也不会有上诉,而且仅有百分之二十的员工最后赢得了官司,就算是获胜,仍是不会被公开。
所以,不会有任何人会知道,在你身上发生的事。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那么努力地在华盛顿特区跟国会山方面做工作,就是为了要更改这些法律条款。
我跟参议员们说:性骚扰是无政治意义的,在有人骚扰你之前不会问你是属于哪个党派的。
第三个方案:强势一点
我们应该站出来,摆出自信姿态,不退缩,大声疾呼,把经历公诸于世。
我知道这很可怕,但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一起努力吧,为了下一代,杜绝工作性骚扰吧。
我为了我的孩子这么做,他们在我决定是否要站出来的考量中是至关重要的。
我美丽的孩子,我12岁的儿子,克里斯汀,我14岁的女儿,凯娅,我真是低估了他们。
学校开学的第一天,正巧就是我决心公开的那一天,我很担心他们所要面对的事。
我的女儿从学校回到家,她说「妈妈,好多人问我夏天时你怎么了」然后她看着我的眼睛,她说「对了妈妈,我真的很骄傲有你做我的妈妈。」
然后两周之后,在她终于鼓起勇气去对抗两个一直骚扰她的孩子后,她回到家,和我说「妈妈,我有这么做的勇气,是因为我看到你的勇气。」
看啊,勇气这份礼物是有感染力的,希望我的心路历程鼓舞了你,因为此刻,我们面临转折点,我们正在见证历史,越来越多的女人走到台前,告诉大家「够了,适可而止吧!」
在这里,我还有最后一点请求,我希望企业们找回为了那些浑蛋放弃自己职业生涯的女人吧,因为就我对女人的了解,我们将不会再被轻视、威胁或者妨碍,我们将不再为体制和过去的老套而闭嘴。
我们将站出来,说出来,让我们的声音远播,我们将成为我们本应该成为的人,尤其重要的是我们将会勇往直前。
谢谢。